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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他很愛我 害怕把他咬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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汽車駛進小道, 停靠在警局門口。警局門口不能停車,車剛熄火兩分鐘,就有民警過來詢問。

“謝謝志宇哥, 我走了。”夏青樹乖乖地說道。

“走吧走吧。”陳志宇揮揮手。

臨下車的時候,夏青樹弱弱地問道,“志宇哥,你脖子上的傷,需要處理一下嗎?”

陳志宇雲淡風輕地說道, “不用。”

傷痕,男人的勳章,這點小傷, 算不了什麽。

夏青樹小聲說道,“那我走了,再見。”

要是遇到其他人這麽黏黏糊糊,半天不下車, 陳志宇早就冷臉了。

夏青樹動作非但不爽利,還扭扭捏捏的,像屁股上沾了牛皮糖似的。

舍不得離開。

偏偏看著他那黏糊的樣子, 陳志宇生不起氣, 還覺得心底某處被撓得癢癢的。

脖子上的傷好像沒也那麽痛了, 透著酥酥麻麻的癢意。

他打開門,“我送你進去。”

“不用不用。”夏青樹趕緊拉住他, 小心翼翼往他脖子上瞄了一眼,“志宇哥,你脖子上的傷,又流血了。”

“怕什麽,這點小傷。”陳志宇隨意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, 邁著長腿跨了出去,“我看著你進去。”

夏青樹下車,慢慢往警局走去。

一步三回頭。

陳志宇脖子上的傷好像很嚴重,一直在滲血,夏青樹害怕自己把他咬死了。

畢竟脖子上很多血管,他沒學過醫,也知道脖子上有頸動脈,按壓太用力會死人,就算沒有咬到動脈,得個破傷風什麽的也是會死人的。

志宇哥要是就這樣死掉,他算不算是過失殺。人啊?

“志宇哥,你一定要去醫院看一下。”夏青樹站在警局門口,停步轉身,目露擔憂。

“知道了,快進去吧。”

陳志宇倚在車門邊,看著他進去。

心裏暗道,真膩歪。

少看他一眼都那麽難受嗎?

夏青樹進門之後,他獨自站在門邊,剛準備跨進車裏,就看到夏青樹又風風火火地朝他跑了過來。

夏青樹跑步的樣子很可愛,抿著嘴,一蹦一蹦的,蓬松的頭發隨著身體的起伏抖動,像只可愛的小白兔。

他跑到陳志宇面前,小口小口地喘氣。

陳志宇嘆氣搖頭,“又怎麽了?”

夏青樹舉起手上的創口貼,“志宇哥,脖子。”

陳志宇無奈道,“真拿你沒辦法。”

他微微俯身,將脖子伸到夏青樹面前,一副無所謂的口氣,“貼吧。”

心裏忍不住想:就這麽喜歡他?

爸爸都被抓了,還惦記著自己這點小傷。

要是失去他,小朋友可能會瘋吧。

貼上創口貼,夏青樹在傷口上輕輕按了一下,傷口沒有再滲血之後,他才放開手,小聲小氣說道,“志宇哥,傷口不能沾水哦。”

看到志宇哥答應下來,他才舒了口氣。

這下應該不會死掉了吧。



夏青樹剛跨進警局,夏雨彬就跟在他身後,陰陽怪氣地說道,“陳先生送你來的?”

夏青樹白了他一眼,沒有回答,反問道,“爸怎麽了?”

“你還惦記著爸?這麽晚才來,玩得樂不思蜀了吧。”夏雨彬咬著牙,“我剛剛看到了,陳志宇脖子上的咬痕,喲喲,真會玩啊......”

夏青樹小聲把他打斷,“你的眼神真好。”

弱弱的一句話,看起來像誇獎,聽在夏雨彬耳朵裏,卻像諷刺,更像炫耀。

夏雨彬氣得腦袋冒煙,張嘴要罵,這時,李孝媳過來了。

李孝媳看到夏青樹,好像抓住了主心骨。

“苗崽,你爸被抓了,可怎麽辦啊?”

李孝媳抽抽噎噎的,話也說不清楚。

夏青樹看向夏雨彬。夏雨彬瞬間收起刻薄臉,擔憂地說道,“爸、冬哥和梅姐都在裏面接受審訊。爸和冬哥打了人,按照《治安管理處罰條例》,應該會被拘留,梅姐沒有直接參與,罰點款就能出來。”

李孝媳聽到“拘留”二字,差點沒厥過去。

“拘留啊?幾天啊?你爸會不會被欺負?怎麽給他送飯啊,餐館怎麽辦?聽說獄霸打人可疼了?”李孝媳一臉慌張,非常氣憤地罵道,“夏梅的男人就不是個東西!”

夏冬和夏老二合夥開餐館,夏梅是夏冬的妹妹,今年二十二歲,長相很清秀,平時不愛說話,存在感很低,經常在餐館幫忙,夏老二和李孝媳都很喜歡她。

夏青樹每次見到梅姐都是一個人,還一直以為她是單身,也從來沒有見過夏梅的老公,這還是第一次聽說夏梅有男人。

其實事情很簡單,就是夏梅的男人出軌了,不但出軌,小三還無比囂張。小三是夏梅的閨蜜,和渣男搞到一起後,時不時發信息內涵夏梅。夏冬氣不過,給小三的單位寄了兩個匾額和橫幅,諷刺小三,還把視頻傳到網上。

後來小三告夏梅毀壞她的名譽,對她和公司的聲譽造成了影響,法院居然判小三勝訴。

要求夏梅親自到小三公司道歉並恢覆名譽,還要賠償精神損失。

夏梅上門道歉,被小三各種羞辱。

夏冬和夏老二氣不過,把夏梅男人和小三打了,這才一起進了警局。

三人正說著話,夏梅被放出來了,因為情節較輕,又沒有動手,只是被罰了五百塊錢。

“嬸嬸,對不起,因為我,把叔叔給連累了。”夏梅一臉愧疚,說話的時候低著頭,整個人灰蒙蒙的,好似被一團烏雲籠罩其中。

李孝媳沒有不滿,臉上有些焦急,“小梅,不說這些,都是一家人......”

“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爸出來。”夏雨彬搶白道。

夏青樹和李孝媳同時點頭。

夏梅道,“有什麽辦法?”

“可能要委屈梅姐了,如果取得被害者原諒,”夏雨彬想了想,看了夏青樹一眼,“爸和冬哥馬上就能放出來。”

上次周謙打了夏青樹,讓夏青樹簽了個什麽原諒書,周謙馬上就被放出來了。

夏梅身體有些抖,嘴唇青紫,她喃喃點頭,“行,我現在就去......我給他們下跪......我給他們認錯......”

夏梅的神情有些恍惚,夏青樹仔細觀察,發現她的手腕有疤。

他拉住夏梅的衣擺,小聲說道,“梅姐,不用去。”

夏青樹並沒有解決辦法,但是他下意識認為,不能讓夏梅去道歉,寧願夏老二和夏冬被關兩天,都不能再讓夏梅在渣男哪裏受辱。

夏梅的狀態非常不好,本來就被渣男傷害,閨蜜背叛,起訴還失利,再遭到小三羞辱,是個人都會崩潰。

夏雨彬臉色有些焦急,拉著李孝媳,指責道,“青樹,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亂了,先把爸和冬哥救出來才是。”

李孝媳被拽出來,六神無主地符合道,“就是,先救你爸和冬子,再從長計議。”

夏梅雙眼無神,打開包找手機:“嬸嬸,我這就去......我給他打電話......”

夏青樹捏住夏梅的手,緊了緊,柔聲柔氣地說道,“梅姐,你信我。”

他說話的語調軟軟的,說話的時候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,足夠漂亮,但卻沒有一點信服力,實在是讓人相信不起來。

他的模樣伶仃柔弱,沒有一絲攻擊力,反而是讓人同情保護的一方。

夏雨彬心裏冷笑一聲,夏青樹確實長得漂亮,那張臉哄哄男人還行,現在家裏遇到大事,這些女人只知道哭,還得靠他。

他再度化身道德先鋒,“青樹,現在十萬火急,你就別搗亂了,行嘛?”

誰知李孝媳皺著眉,也不抽泣了,思路還清晰了起來,“雨彬,不能這樣說,青樹也是來幫忙的。”

夏梅也停止找電話,認真地看著夏青樹,木木地說道,“青樹......我信你。”

夏雨彬心頭一梗。

他憤恨地站在一旁,不出聲了。

他倒是要看看夏青樹那個草包蠢貨怎麽把爸和冬哥從警局撈出來。

對著民警撒嬌嗎?

呵,天真。

夏青樹想了想,把李孝媳拉到身邊,小聲說道,“媽,你和夏梅到對面按摩館做個spa放松一下,我去問問情況。”

夏雨彬皺眉,“青樹,你別胡鬧,這都七點了,待會辦事民警下班,就只能等明天了......”

李孝媳打斷他,“雨彬,咱聽青樹的,你也別在這裏瞎摻和,和我們一起去。”

夏雨彬有些上火,“媽,都這個時候了,我不按摩。”

夏青樹小聲小氣地說道,“雨彬哥,沒讓你去按摩,你跟著去,把按摩的錢付了。”

夏雨彬:“......”

夏青樹陪著李孝媳往警局門外走,街對面正好有一家泰式足療按摩店,“媽,就去那裏,別亂跑啊,待會我和爸出來找不到你。”

李孝媳:“嗯嗯,媽聽你的。”

夏雨彬:“......”

一家人腦袋都被門夾了吧!



從警局出來,李孝媳拉著夏梅去按摩店,夏雨彬擋在中間,“媽,你真的去啊?真的聽青樹的啊?”

在夏雨彬的追問下,夏梅也有一些動搖。

夏叔叔這個兒子,全村都知道,有些傻乎乎的,長得倒是非常好看,就是反應不太靈光,經常做傻事。

真要信他的,夏叔叔和哥哥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。

李孝媳卻斬釘截鐵道,“當然聽他的!”

雖然只說了五個字,夏雨彬卻仿佛聽出了“難道聽你的?”這樣的潛臺詞。

夏雨彬咬著牙,臉上有些菜色。

李孝媳是典型的農村婦女,見識少,在家聽父母的,出嫁聽老公的,老公被抓只有找兒子出主意,雖然她潛意識裏知道,兒子也才十來歲,社會經驗不足。但她知道,不能讓夏梅去求小三和渣男,就算是老公和冬子被關拘留所,也不能去。

女人也是人,要活得有尊嚴。

就該聽青樹的,青樹肯定有辦法。

李孝媳拉著夏梅,“小梅,我們去按摩店吧,別亂跑,一會兒冬子他們出來找不到我們。”

竟是篤定了夏青樹能將夏老二和夏冬救出來。

夏雨彬手捏成拳,木然地跟在她們身後。

他們寧肯相信那個傻子,也不肯信他。

好啊,那就等著瞧吧。

看看夏青樹那個草包蠢蛋怎麽把人救出來?!

夏雨彬落後幾步,掏出手機,發了條信息。



看著夏梅和李孝媳進入spa館之後,夏青樹才重新回到警局。警局人很多,幾個民警正在處理一項民事糾紛。

他其實也不太知道該怎麽辦,他拿出電話,給志宇哥安排的律師打了過去。

律師很有經驗,簡單地給他分析了案情,又告訴了他怎麽做,夏青樹打完電話,心中有了打算。

夏雨彬送完李孝媳,又跟著回來了,見夏青樹依然呆呆地站在門口,還沒理出頭緒,他指著一位看起來很兇的民警,說道,“那個是分局領導,爸的案件就是他在負責。”

民警大概四十來歲,長相英武,他穿著制服,腰上別了個槍夾,有種不講情面的冷漠。

他從別人口中得知,這位警察為了一件案子,連續三天通宵,脾氣正在火爆的巔峰,他渾身煙味,兇神惡煞的樣子就連蚊蟲都要退避三舍。

之前他們去詢問的時候,這位民警完全公事公辦,沒有一句多餘的話。他們多問幾句,也只是得到對方類似“回家等消息”之類冷冰冰的回覆。

夏青樹不是要逞能嗎,看看民警會不會給他好臉色。

夏雨彬慫恿道,“你要問就問那個民警。”

夏青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小聲說道,“雨彬哥,你到外面等我好嗎?”

雨彬冷哼一聲,退到門邊。

艹,還嫌老子妨礙你了?!

老子倒是要看看,你這個蠢貨能玩出什麽花來?!

夏青樹獨自站在警局中央,站了一會兒,他覺得累了,自己坐到旁邊的椅子上。他看起來小小一只,又瘦弱,特別像是被壞人欺負,又不敢告狀的受害者。

不一會兒,有好幾道善意的目光落到他身上。

沒過幾分鐘,就有民警主動來詢問,“小朋友,你怎麽了,被欺負了嗎?”

民警小心翼翼的,聲音雖然沙啞,但是嗓音放得很低,生怕嚇到對方。

前來詢問這個民警,正是夏雨彬口中態度兇惡的那位。

夏青樹小聲說道,“警察叔叔,我姐姐被壞人欺負了。”

民警笑道,“你給叔叔說,壞人怎麽欺負姐姐的啊?”

夏青樹想了想,把夏梅姐怎麽被小三和渣男欺負,還被逼著到小三公司道歉的事說了。

他說話很慢,娓娓道來。

因為沒有吃飯,臉色蒼白,瘦瘦小小縮坐在角落裏,更添幾分柔弱,無端激起旁人的保護欲。

民警雖然見多識廣,聽見夏梅被渣男害得抑郁輕生,也氣得咬牙。

夏青樹說完,小聲問道,“警察叔叔,你說,要是你的女兒被這樣的壞人欺負,你會怎麽辦?”

民警遲疑了。

要是他的女兒遇到這種渣男,他恨不得把對方撕了,打一頓都算輕的。

他寧願坐牢,也不會讓自己意難平,更不會讓女兒受一點委屈。

但他是警察,維護社會治安是首要職責,他是遵紀守法的表率,更不能教壞小朋友,讓小朋友去打人。

再說了,像夏青樹這樣細胳膊細腿兒的,打得贏誰啊。

所以,當夏青樹表示,爸爸和冬哥因為“輕輕”教育了渣男被抓了,請問怎樣才能放他們出來的時候,民警很耐心地告訴了他方法。

夏梅的事和夏青樹那事有所不同。

夏青樹是被周謙欺負,而且有生命危險,因此必須得到夏青樹原諒周謙才會被放出來。

渣男和小三出軌事實確鑿,只是夏冬收集的證據方式不合法,沒有被法庭認可。法庭不認可證據,不代表渣男沒有出軌。渣男和小三受傷不嚴重,夏冬和夏老二也可以算是輕微擾亂社會治安,並不是一定需要受害者的諒解。

夏梅的遭遇得到了民警的同情,民警親自辦理,夏老二和夏冬保證下次不會再犯,繳納罰款之後就被放了出來。

整個過程不到半個小時。

夏雨彬:??!!

這也行。

真是瞎貓撞到了死耗子。

夏冬和夏老二被放出來之後,李孝媳和夏梅的按摩也接近了尾聲。

看到完好無損的夏老二和夏冬,李孝媳激動萬分,“咱青樹厲害。”

夏青樹抓抓腦袋,“不是我厲害,民警叔叔人很好,好好和他說話就行了。”

李孝媳點頭,“我們青樹會溝通,剛剛那個民警好兇啊,他橫著眼看著我的時候,我一句話都不敢說。就連雨彬那麽能說會道,也被那個民警噎了好幾回。”

夏梅站在旁邊,難得露出了笑容。

夏雨彬站在一旁,有些急。

他的個人專輯馬上要面市了,夏梅卻還沒死。

上輩子,有個匿名音樂天才,天才隕落後,她的歌被友人傳到網絡,紅遍大江南北。

那個隕落天才正是夏梅,他投到唱片公司的改編歌曲,原創也是夏梅。

按照上一世的軌跡,夏梅為了讓夏老二和夏冬被放出來,再次去求渣男和小三,被百般羞辱刁難。

渣男出軌之後,她的精神就有問題,被診斷出輕度抑郁,割過一次腕,被夏冬發現,救了回來。

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刺激,夏梅終於崩潰自。殺。

夏梅雖然在音樂上有很高的造詣,但是性格孤僻內向,如果不死,她的那些創作也只是自娛自樂,永遠都不可能面世,也不會被人傳唱。

夏梅自殺之後,他可以將這些好聽的音樂擴散出去,讓更多的人聽到。

他沒有壞心眼,他只是不想讓好歌曲被埋沒。

他更沒有害人的心,只是讓一切事情按照原來的規矩順理成章地發生而已。

夏雨彬看著夏青樹,暗自咬緊了銀牙。

絕不能讓夏青樹那個蠢貨壞了他的好事。



按摩之後,夏梅精神還是有些恍惚,夏青樹擔心她出事,一行人陪著她回了家。

家裏黑漆漆的,渣男不知道跑哪裏鬼混去了。現在渣男和父母弟妹住在另外那套學區房,基本不回來了。

“離了吧,這樣拖著算什麽?”夏冬把門關上,坐了下來。

他上次過來找妹妹,妹妹沒在家,渣男和小三在家,渣男看到他,不慌不忙地解釋,說是和小三在家辦業務。

誰他媽把女同事帶回家辦業務?!

你他娘辦的牛子業務!

他當時不知道那女人是小三,還對她很客氣。現在想起,恨不得給他倆兩耳巴子。

夏青樹也跟著點頭,“梅姐,離!”

說實話,夏梅的五官雖然第一眼看上去不是那麽驚艷,但卻耐看,有種溫潤的小家碧玉的氣質。

人又年輕,二十出頭,還沒小孩,離了分分鐘找個比渣男好一百倍的暖男。

當然,夏梅這麽勤快踏實,就算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。

跟著一個渣男,何必呢。

夏梅卻低著頭,手指捏著額前的頭發,半天沒說話。

渣男叫王哲,二十五歲,樣子長得還行,接近一米九的瘦高個。

他算是上門女婿,名牌大學畢業的他,可是典型的鳳凰男。兩人婚後,夏梅家全款買了一套小兩居室給小兩口,算是父母贈予的婚內財產。

結婚不到一年,王哲爸媽和弟弟妹妹也跟著來到都市,一來,就不走了,擠在兩人婚房裏。夏家到處奔波給王哲弟弟妹妹聯系學校,找關系送禮將王哲弟弟妹妹送進了市區最好的國重。

一套小兩居室裏住了六個人,小兩口幾乎沒有私密空間。王哲父母剛來的前兩個月,態度還行,積極做家務,也不亂說話,還表示出幫小兩口帶小孩兒的意願。

這麽多人擠在一起也不是辦法,王哲嘴巴會說,哄著夏梅家裏湊錢又買了套學區房,寫在二人名下,給以後的娃娃準備。

學區房剛一到手,王哲家的親戚就住了進去,沒過多久,王家父母就開始對夏梅挑三挑四,各種嫌棄,天天在夏梅面前念叨生兒子。王哲不再哄夏梅,反而要求夏梅忍氣吞聲,滿足王哲父母的所有不合理要求。

夏梅也是從小被嬌養長大的,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。

小兩口冷戰了幾天後,夏梅發現王哲出軌了。

如果要離婚,渣男要分一半房產。夏梅雖然懦弱內向,也知道買房子的錢是父母的血汗錢,哥哥做生意的本錢。

她不願意分給渣男。

夏雨彬忽然說道,“梅姐,先把家裏密碼改了,把渣男的指紋刪了吧。”

夏梅點點頭,站起來去換門鎖密碼,夏雨彬也跟在後面。

夏青樹站起來,擋住夏雨彬的去路,“雨彬哥,人家夏梅姐改密碼,你跟著去幹什麽?”

夏雨彬頓了頓,有些不自然,“我陪梅姐。”

“我也和你一起陪梅姐。”夏青樹跟在夏雨彬身後。夏梅改密碼的時候,夏青樹自覺背過身,他瞪了夏雨彬好幾眼,夏雨彬才不情願跟著轉過身。

改完密碼,大家坐下來商討渣男的事。

夏冬最先開口,“小梅,錢不重要,人最重要,不要為了那些身外之物把自己拖累了。”

夏冬作為哥哥,是從夏梅的切身利益出發,他知道內向的妹妹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壓力,也看出妹妹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。

再不及時止損,恐怕妹妹都要沒了。

只要能擺脫渣男,損失點錢財就當舍財免災。

夏雨彬卻在這個時候選擇支持夏梅繼續耗。

夏雨彬靠著夏梅坐著,在她手腕上拍了兩下,“梅姐,我覺得,先別離,不能這樣便宜了渣男,憑什麽讓他白得一套房啊?還是學區房,現在學區房漲價了,還難買。”

夏青樹看了夏雨彬一眼。

夏雨彬一臉誓死與渣男鬥爭到底的義憤填膺。

夏雨彬不是小門小戶出身,一套房子的價值他未必放在眼裏,他也不是那種錙銖必較的性格。

就很奇怪。

夏梅精神不佳,手腕上有疤,大家都看在眼裏。連李孝媳都勸夏梅趕緊離婚解脫。

夏雨彬的建議看似好心,實際上卻是將夏梅往死路趕。

夏青樹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是很清楚,問道,“你們不是有婚前協議嗎,如果男方出軌凈身出戶,可以告他啊。”

因為是上門女婿,夏梅家在結婚前擬定了婚前協議,男方一旦出軌,凈身出戶。這個協議對男方也不算太虧,因為渣男和夏梅結婚的時候就一窮二白,還拖著父母和弟妹。

唯一讓人懊惱的是,夏梅提交的出軌證據,法院卻統統不認可。

夏冬請人偷拍的王哲和小三的視頻照片,證據並不充分,而且因為不具有合法性,沒有被采用。

第一次出軌被抓,夏梅讓王哲寫過一封“悔過書”,王哲避重就輕,只是說以後會對夏梅好,不會犯錯。至於犯什麽錯,一概沒提。

還有親屬的證詞,也屬於與當事人比較親密,有利益瓜葛而不被采用。

就差捉。奸在床了,這也太刁難人了?!夏冬氣得在庭上罵娘,被法官請了出去。

法庭上,王哲一改態度,堅決不承認出軌。王哲知道夏冬在調查他,也有所收斂,最近幾乎斷了和小三的聯系。

王家現在態度一致,離婚可以,夫妻共同財產均分,他們要那套學區房,住習慣了,不想搬。

夏梅縮坐著,背微微駝著,默默流淚。夏青樹仔細觀察了,夏梅手腕上舊疤未愈,還有新傷,她的眼底青紫,最近應該被折磨得不清。

夏梅現在也不敢輕易賣房子,王家人盯著呢。賣房這條路也走不通,賣房之後的錢屬於夫妻共同財產,如果夏梅把賣房的錢給夏冬和夏梅父母,屬於財產轉移,會少分或者不分財產。

夏冬氣得發抖,“我們老實人,哪裏懂什麽法律?!”

夏青樹搞清楚來龍去脈之後,想了想,“我們現在缺的就是合法有效的證據對吧?”

夏冬點點頭。

夏青樹搖晃著腦袋,細聲說道,“夏梅姐,這件事交給我,好嗎?”

話音一落,夏雨彬就看了過來。

他擺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,誇張的語氣有些反常,“青樹,你別逞能,到時候你被警察抓進去,我們可救不了了你。”

“你別做主給渣男分房子啊,那可是叔叔阿姨冬哥的血汗錢,不能讓群吸血鬼占盡便宜。”

夏梅整個人懨懨的,毫無生氣,面對親人的關心,她也有松動,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,有氣無力地說道,“分就分吧......”

夏雨彬抓住夏梅的手,聲音鏗鏘有力,“梅姐,不行,我們不能讓你再受委屈了!”

夏青樹歪著腦袋,眨巴著漂亮的大眼睛,疑惑道,“雨彬哥,你是學法律的,那你說,我們該怎麽辦呢?”

夏雨彬望著夏梅,斬釘截鐵道:“反正房產證在我們手上,我們就該和渣男硬耗!渣男別想分走一毛錢!”

夏梅軟弱無力地點了點頭,眼中一潭死水。

夏青樹終於確定了,夏雨彬就是想逼死夏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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